农历七月初七是七夕节,又名乞巧节。“七夕”最早来源于人们对自然天象的崇拜。早在《诗经》时代,人们就对牛郎织女的天象有所认识,在东汉时就出现了人格化的描写:“织女七夕当渡河,使鹊为桥。”我记得有这个节日还是孩童时期,来自大人讲的牛郎织女的故事。在七夕的晚上,长辈们边讲故事边指着繁星闪烁的夜空,告诉我们那是牛郎星、那是织女星、那是银河,并说只有在每年的七月七日晚上,牛郎用扁担挑着一双儿女与织女通过鹊桥相会。还煞有介事的说,如若不信,你们可以到院子的葡萄或扁豆架下,仔细听听牛郎和织女说的悄悄话。信以为真的我们纷纷爬到架子下面,屏住呼吸,认真的倾听。牛郎和织女的私情话倒是没听到,可不一会儿的功夫,被蚊子叮咬的大包却布满了全身。从此,对七夕晚上偷听牛郎织女说悄悄话的事情,再也没有了兴致。
母亲和姑姑多是把这个节当作“小儿节”来过,这天要早早地买了西瓜、葡萄等水果,放在高处避免我们偷吃,我常常搬了凳子垫着脚尖看那些准备“献爷”的瓜果,因为神秘似乎要比平常香甜不少。等到晚上,姑姑搬来香炉,点了香,引燃黄色的称为“表”的纸,纸屑很快升腾又落到地上的铜盆里。最后,她不忘嘱咐我们,要等燃完一炷香才能端来水果吃,她相信这样的仪式,会让天上的神灵保佑大家一年里平平安安,远病少灾。我却常常在纳闷天上的神仙是怎么吃这些水果的,明明没有吃,为何还要费一番周章来敬给他们,也不曾问过,怕招来“大不敬”的罪名。只是觉得每年的这天早早地盼着,毕竟吃完了粽子,漫长的夏天就没有稍显隆重的节日了。现在看来,孩子眼中漫长的准备和等待过程,恰恰贴合了当代“延时满足”的教育理念,在无形中磨炼了耐心,让难熬的等待变得美好而诗意。
还记得读中学的时候,语文课中学习白居易《长恨歌》。“七月七日长生殿,夜半无人私语时;在天愿作比翼鸟,在地愿为连理枝。”晦涩的青春,曾为唐玄宗李隆基与杨玉环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着迷,也曾幻想过“比翼鸟”和“连理枝”,因此对“七夕”这个日子也有了更多的美好的记忆。而如今,“七夕节”的广告铺天盖地,商场里、网络上无不洋溢着节日气氛,“七夕节”回归成中国传统的“情人节”,爱人之间要互赠礼物表达爱意。读诗群里的朋友约定凑个热闹,七夕这天就读与爱情有关的诗歌。
现在流行的仪式感,更多的就只剩下形式,怎样才能热闹,怎样才能引人瞩目,怎样才能看起来高大上?看似更为频繁的社交凸显了人的寂寞和平淡,可以轻而易举地窥见别人朋友圈装点的节日和恩爱,凭空生出些许可怜。在过节日的时候,仿佛不是我们在过节,而是别人在教我们如何过节。七夕节和我们的关系,和很多事物与我们的关系一样,如何在涌动的人潮观点中找到属于你自己的那一份,比张牙舞爪的叫嚣更重要,众人都认为应该过的生活方式,往往不一定适合我们,比起收礼物、吃大餐、拍照片、晒朋友圈,可能更需要的是悸动地、期待的心情,或是一起默默地数数天上的星星,或是一起漫步在夜色中聆听旧时光发生的故事。
最后在这特殊的日子里,愿所有的人都能拥有属于自己的节日并祝福所有的“有情人”幸福、快乐、浪漫!
市场部 王凤